肝脾何药解清虚,不用参苓不{左口右父}咀。
一种单方无授受,明窗端坐只观书。
猜你喜欢
客从远方至,遗我书一编。
览旧眼全痛,诵新神顿还。
初披愁欲尽,久翫翳不妍。
情知无住处,闵免复竟篇。
庶几槁滓中,或沥腴一涓。
终然寂无获,所获倦且昏。
倦甚得佳睡,犹胜不得眠。
隐几穷千古,披经究万殊。
扶疏曾答客,涉猎耻成儒。
老眼视茫然,时时手一编。未能忘习气,聊复遣馀年。
欹枕山窗下,篝灯细雨边。谁应知此味,自结静中缘。
书卷多情似故人,晨昏忧乐每相亲。
眼前直下三千字,胸次全无一点尘。
活水源流随处满,东风花柳逐时新。
金鞍(ān)玉勒(lè)寻芳客,未信我庐别有春。
我对书籍的感情就像是多年的朋友,无论清晨还是傍晚忧愁还是快乐总有它的陪伴。
眼前浏览过无数的文字后,胸中再无半点尘世间世俗的杂念。
新鲜的想法源源不断的涌来用之不竭,像东风里花柳争换得形色簇新。
漫跨着金鞍,权贵们犹叹芳踪难寻,谅也不信这书斋里别有春景。
故人:老朋友。此用拟人手法,将书卷比拟作“故人”。“相亲”句:晨昏:即早晚,一天到晚.晨:早上。昏:黄昏。忧:愁。每:时常。亲:近。
三千字。此为泛指,并非确数。此句说明作者读书多且快,同时也写出他那种如饥似渴的情态。胸次:胸中,心里。尘:杂念。这句说作者专心读书,胸无杂念。
“活水”句:化用朱熹《观书有感》(其一)诗中:“问渠那得清如许,谓有源头活水来。”逐:挨着次序。
金鞍:饰金的马鞍。玉勒:饰玉的马笼头。此泛指马鞍、笼头的贵美。庐:本指乡村一户人家所占的房地,引申为村房或小屋的通称。这里指书房。
该诗盛赞书之好处,极写读书之趣,作者于谦,是明代著名民族英雄、诗人。他生性刚直,博学多闻。他的勤学苦练精神与他的高风亮节一样名传后世。这首诗写诗人自我亲身体会,抒发喜爱读书之情,意趣高雅,风格率直,说理形象,颇有感染力。
诗的首联用拟人手法,将书卷比作多情的老朋友,每日从早到晚和自己形影相随、愁苦与共,形象地表明诗人读书不倦、乐在其中。颔联用夸张、比喻手法写诗人读书的情态。一眼扫过三千字,非确数,而是极言读书之多之快,更表现诗人读书如饥似渴的心情。胸无一点尘,是比喻他胸无杂念。这两句诗使诗人专心致志,读书入迷的情态跃然纸上,也道出了一种读书方法。颈联用典故和自然景象作比,说明勤读书的好处,表现诗人持之以恒的精神。活水句,化用朱熹《观书有感》“问渠那得清如许,谓有源头活水来”句,是说坚持经常读书,就象池塘不断有活水注入,不断得到新的营养,永远清澈。“东风”句是说勤奋攻读,不断增长新知,就象东风催开百花,染绿柳枝一样,依次而来,其乐趣令人心旷神怡。尾联以贵公子反衬,显示读书人书房四季如春的胜景。读书可以明理,可以赏景,可以观史,可以鉴人,真可谓是思接千载,视通万里,这美好之情之境,岂是玩物丧志的游手好闲者流所有以领略的!
一篝灯影夜窗寒,静展青编子细看。
会得圣贤千古意,不须场屋苦求官。
日暮堂前花蕊(ruǐ)娇,争拈(niān)小笔上床描。
绣成安向春园里,引得黄莺下柳条。
黄昏余晖之下,厅堂前面鲜花娇美。一群可爱绣女,争拿笔上绣床写生。
绣成美丽屏风,静静放进花园,逗得黄莺好奇,离开柳条飞来。
花蕊娇:双关语,一指刺绣图样,一喻刺绣少女。花蕊:花心。娇:美丽鲜艳。拈:用两三个指头捏住。床:指绣花时绷绣布的绣架。床:指绣花架。
安:安置,摆放。下柳条:从柳树枝条上飞下来。
这是一首赞美刺绣精美的诗,写妇女绣品巧夺天工。
首句“日暮”、“堂前”点明时间、地点。“花蕊娇”,花朵含苞待放,娇美异常──这是待绣屏风(绣障)上取样的对象。
首句以静态写物,次句则以动态出人:一群绣女正竞相拈取小巧的画笔,在绣床上开始写生,描取花样。那看到花开娇美,争先恐后的模样,眉飞色舞的神态和动作的轻灵优美,如一幅自然的画卷都从“争”字中隐隐透出。“拈”,是用三两个指头夹取的意思,见出动作的轻灵,姿态的优美。这一句虽然用意只在写人,但也同时带出堂上的布置:一边摆着笔架,正对堂前的写生对象(“花蕊”),早已布置好绣床。和动作的轻灵优美,如一幅自然的画卷。
三四句写“绣成”以后绣工的精美巧夺天工:把完工后的绣屏风安放到春光烂漫的花园里去,虽是人工,却足以乱真,连黄莺都上当了,离开柳枝向绣屏风飞来。末句从对面写出,让乱真的事实说话,不言女红之工巧,而工巧自见。而且还因黄莺入画,丰富了诗歌形象,平添了动人的情趣。
从二句的“上床描”到三句的“绣成”,整个取样与刺绣的过程都省去了,像“花随玉指添春色,鸟逐金针长羽毛”(罗隐《绣》)那样正面描写绣活进行时飞针走线情况的诗句,在这首诗中是找不到的。
胡令能诗风清丽,富有情趣,散发着浓郁的生活气息,堪称唐诗园囿中奇香扑鼻的山花野草。这首《观郑州崔郎中诸妓绣样》就有这样的特点。此诗头两句是现场目击,后两句是合理想象,既有情趣,又有意趣。语言明白如话,意境明丽如画。这样的诗,现代人解读毫不费力,且清新可爱,足见其有超越时空的魅力。
沈德潜在论及题画诗时说:“其法全在不粘画上发论。”(《说诗晬语》卷下)“不粘”在绣工本身,不以正面敷写争巧,而是以映衬取胜,也许这就是这首诗在艺术上成功的主要奥秘。
泛泛东流水,磷磷水中石。
蘋(pín)藻生其涯,华叶纷扰溺。
采之荐宗庙,可以羞嘉客。
岂无园中葵?懿(yì)此出深泽。
山涧里溪水顺畅地向东流去,溪水清澈,水中的石头清晰可见。
苹藻这些水草在水边默默地生长,十分茂盛,随着微波轻轻荡漾。
采集它们可以用作宗庙祭祀,可以进献给尊贵的宾客。
难道没有菜园中的冬葵这种珍贵的蔬菜可以用来进献吗?这是因为苹藻来自幽远的水泽,更加美好、可贵。
从(旧读zòng)弟:堂弟。泛泛:水流貌。磷磷:形容石头色彩鲜明。
蘋藻:水草名,古人常采作祭祀之用。华叶:花与叶。
羞:通“馐”。嘉客:佳客,贵宾。
懿:美好。
这首诗,咏的是“苹藻”。苹藻生于幽涧,“托身于清波”,历来被视为洁物,用于祭、享。此诗咏苹藻,开笔先叙其托身之处的非同凡俗:“”“泛泛”叙涧水畅流之状,“磷磷”写水中见石之貌。读者眼前,顿时出现了一派幽凉、清澈的涧流。然后才是苹藻的“出场”:“苹藻生其涯,华叶纷扰溺”——在幽涧清流之上,苹藻出落得花叶缤纷,随着微波轻轻荡漾,显得何其清逸、美好!“采之荐宗庙,可以羞(进)嘉客。”这就是人们用作祭享、进献贵宾的佳品呵!这两句写苹藻的美好风姿,用的是映衬笔法。读者可以感觉到,其间正有一股喜悦、赞美之情在汩汩流淌。接着,诗人忽然拄笔而问:“岂无园中葵?”意谓:难道园中的冬葵就不能用吗?回答是深切的赞叹:“懿(美)此出深泽!”但苹藻来自深远的水泽,是更可贵、更能令人赞美的。这两句,用的又是先抑后扬的笔法:前句举“百菜之主”园葵之珍以压苹藻,是为抑;后句赞苹藻之洁更胜园葵,是为扬。于问答、抑扬之中,愈加显得苹藻生于幽泽而高洁脱俗的可贵。以此收束全诗,令人读来余韵袅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