吾今果何为,辄作塞外游。立马南天门,群山郁纠缪。
风吹冒谷云,败絮拥破褠。日光漏其间,金碧乱我眸。
黑者黑如䃜,赤者赤似髹。数峰忽雪白,宛以粉笔钩。
此理不可识,冈峦浩难收。化为曲江涛,万马奔涛头。
阴阳互追蹴,向背纷杂糅。使当作此画,皴法何处求。
方知倪黄辈,足不踏九州。只写江南山,水墨森清秋。
但言江山好,未睹行役忧。宁知点点烟,中有万古愁。
天低落日大,客与孤鸦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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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门关外草芊芊,碛里沙黄上接天。固捍将军频按塞,车师校尉复留田。
自是书生无燕颔,年年金印妒龙泉。
陇首雪花飘,征人出渭桥。长城屯万骑,大碛下双雕。
闪月朱旗静,穿云画角遥。横行榆塞外,一战静氛妖。
涿州沙上饮盘桓,看舞春风小契丹。
塞雨巧催燕泪落,蒙蒙吹湿汉衣冠。
闻道南使归,路从城中去。
岂如车上瓶,犹挂归去路。
引首恐过尽,马疾忽无处。
吞声送百感,南望泪如雨。
黄河白草莽萧萧,青海银州杀气遥。关塞岂无秦日月,将军独数汉嫖姚。
往来饮马时寻窟,弓箭行人日在腰。晨发灵州更西望,贺兰千嶂果云霄。
出塞复入塞,马鸣何萧萧。穹庐坐名将,云是霍嫖姚。
冰河驰万骑,雪碛射双雕。
居延风高检叶空,狼烟夜照甘泉宫。将军授金虎士怒,蚩尤亘天旗尾红。
麒麟前殿催赐酒,巳觉此身非己有。猛气遥将日逐吞,壮心肯落嫖姚后。
雁门城外沙如雪,玉帐霜浓铁衣折。长剑须披瀚海云,哀笳莫怨天边月。
北风烈烈刁斗鸣,回看北斗南方明。惊箭离弦车在坂,不勒燕然终不返。
汉将去堂堂,边尘靖不扬。雪沈荒漠暗,沙揽塞风黄。
虏帐朝依水,胡酋夜进觞。舞儿回袖窄,无奈紫貂香。